我第一次獲獎的作品叫《白色不算色彩》,獲《文學》雜志(現《安徽文學》)年度獎。這是一篇描寫愛情的短篇小說。那時我20歲出頭,不懂愛情,卻極其莊重地寫愛情。30多年后,年逾60的我開始寫兒童文學,而我離開童年已經很久。說起來,人這輩子是在缺什么找什么。好在愛情和童年都是人生最美好的禮物。
在小說、散文和兒童文學之間做比較,我更喜歡兒童文學的表達。在語言上,兒童文學要求用最少的字詞傳達出最豐富的意象,字和詞要準確,不能含糊。在氛圍上,兒童文學允許你使用豐富的想象力,這個很過癮。在格調上,兒童文學鼓勵你表達純真。我喜歡純真的作品,比如柴可夫斯基的“六月船歌”,夏加爾的繪畫,童聲合唱團的歌聲。其中純真的因素和我內心一個地方發生共振。
人進入成年,再返回去寫兒童文學,愈發困難。當你經歷了生活的風風雨雨,接受過功名利祿的熏染,很難以一種童真的眼光看待問題。我的很多朋友喜歡用“天真”這個詞來形容我。對于這點評價,我倒很愿意接受,覺得人到老年,能保持“天真感”,更難能可貴。